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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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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完“姑娘節”,翌日孟瑤還是換回了男裝,玉簪也被她小心的收好了,當然並非是因為藍曦臣昨晚那些調笑的話,趕路什麽的自然還是男裝方便了。那男裝就是在成衣鋪老板娘那裏新買的,昨晚她照顧了老板娘不少生意……誰叫老板娘人美話甜,那麽會做生意呢。

藍曦臣也換回了藍家校服,藍家校服可是藍家弟子引以為傲的身份象征,除非為了特意隱藏身份搞事、咳,是辦事,否則輕易不會換別的衣服,至於昨天……那不是意外嗎。

不過孟瑤買買買的時候,想著萬一有用著的時候,也給他也買了兩身,堅持說是玉簪的回禮,藍曦臣也就開心的接受了。

兩人分別騎著小花墨玉,又繼續趕路了。後面便沒什麽波折了,兩人相親相……和和睦睦一路行至雲夢地界,然後要行一段距離的水路。

因為有兩匹馬,兩人便租了一艘大船。讓孟瑤意想不到的是,她家囂張跋扈身經百戰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小花竟然還會暈船,船沒開多久,就吐了個昏天黑地,大馬頭靠在船舷上,吐著舌頭一副馬上就要歸天的模樣。

墨玉都快嚇死了,圍著小花團團轉,大眼睛都盈滿了淚,一副要哭了的架勢,心疼得孟瑤都在想要不要就不坐船了,大不了繞繞路,然後藍曦臣過去摸了摸馬頭,小花就勉勉強強的撐著腿站了起來,一副“老子沒事”“不就坐個船嗎”“老子吐著吐著就習慣了”……為了美色,也很是身殘志堅了。

孟瑤都快被這匹戲精馬笑死了,見它真的沒事,才放心的拉著藍曦臣到前面去賞江景了。

站在船頭,兩岸巨崖,倒景如墨,江面薄霧縈繞,月色朦朧,眼前的一幀一幕都是詩,再加上身邊還有美人二哥相伴,孟瑤的心情簡直不能太舒暢。

只是此時正是春末,天氣雖回暖,但江上風大,仍比陸地上要冷。一陣江風吹過,孟瑤便打了個噴嚏,剛哆嗦了一下,溫暖的披風便從後面披在了她身上。

孟瑤回頭看他,藍曦臣低著頭,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將披風為她系好,才溫柔的看著她道,“阿瑤,小心著涼。”

又來了……她家二哥,能不能不要無時無刻都勾引她?!

孟瑤覺得她能忍這麽久,真是意志力驚人,這麽想著,與藍曦臣對視的目光都變得幽怨起來。

“怎麽了?可是二哥做錯了什麽?”被她這麽盯著,藍曦臣又不是木頭,立刻開始反思自己哪裏做錯了,但是實在想不出來,臉上也不由露出苦惱的表情。

“不……二哥沒錯,二哥你很好。”是她錯了!孟瑤一臉沈重,都下定決心要當禽獸了,但是一看到他家二哥那毫無所覺的溫柔,就下不去手,覺得罪孽深重。

可是這樣也不行啊!總得做點什麽,反正都錯了,一錯到底不挺好的嗎?絕不能禽獸不如啊!

沈思片刻,看著美美的江景,孟瑤忽的眼前一亮,深吸一口氣,轉頭笑瞇瞇對滿腦子問號的藍曦臣笑道,“今夜月朗星稀,江上煙波浩渺,我給二哥作詩一句可好?”

藍曦臣沒想到她沈吟了半天竟還醞釀出了詩興來,孟瑤文學底蘊本就深厚,那是老古板藍啟仁都誇過的,他突然也來了興致,笑著沖孟瑤拱了拱手,“曦臣願聞阿瑤大作。”所以他壓根沒註意到孟瑤剛剛說的不是作“一首詩”而是“一句詩”。

孟瑤墨色眸子靈動的轉動了一圈,然後指了指倒映在江面上的那輪皎潔的月盤,笑道,“海上月……是天上月。”

藍曦臣閉著眼輕輕頷首,下意識的開始分析詩中意境,等著下一句。然而等了好一會兒,也沒聽到下一句,藍曦臣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看向孟瑤,就見孟瑤已經扒在船舷,悠然的賞景起來了。

“……沒了?”不是才一句嗎?

孟瑤回頭,沖他意味深長的笑,“沒了啊,剛剛不是說了就一句嘛……”

聞言,藍曦臣下意識的回想了一下剛剛她的話,好像的確是說的“一句”不是“一首”,可是哪家文人作詩只做一句的……藍曦臣簡直哭笑不得,但是又覺得孟瑤突如其來的小性子很是可愛,只能用無奈又寵溺的目光看著她,最後嘆一聲“阿瑤高興就好”。

孟瑤當然高興,暗戳戳的向窺視已久的二哥說了一句(半句)情詩,四舍五入也是告白了不是。

一段時間以後,某天,藍曦臣偶然撞見來聽學的魏嬰在藏經閣裏逗(調戲)他家弟弟,也念了這句詩,並說這是孟瑤幼時教他以後找老婆用的,還問藍湛想不想知道這句詩的後面一句是什麽。

“是什麽?”他心中一驚,等反應過來,便已經搶在弟弟之前問出了口。

魏嬰還以為是藍湛在問,立刻笑瞇瞇的湊上去嬉皮笑臉的說,“嘿嘿,是眼前人~是心上人!”

說完他就立馬捂著頭做好了挨打的準備,哪知半晌也沒聽到藍湛小古板那熟悉的“無聊”“魏嬰”的怒喝。

魏嬰挪開手偷偷一看,便看到一只漲紅著臉正在起身的藍湛。沒挨罵挨打,魏嬰立刻就得寸進尺的想要再“欺負”藍湛,結果剛張開口下一秒就見藍湛紅著臉行禮,魏嬰一驚,回頭一看,看到一只笑得春光燦爛的藍曦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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